文/马丁·吉尔伯特
犹太人历史上不甚重视国家,甚至乐于迎接外族消灭自家的暴君,后来的大流散也被视为上帝的旨意。但是,从中世纪后期以来,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王国先后对犹太人进行大规模的迫害,最终犹太人决定建立自己的国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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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太人西奥多·赫茨尔出生于匈牙利,曾在维也纳当记者。
1894年,法国军方起诉犹太裔军官阿尔弗雷德·德雷福斯(Alfred Dreyfus)上尉,说他是德国间谍。后来,德雷福斯被判有罪。这件事在世界犹太人群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很显然,促使这一审判的是广泛存在的反犹思想:对犹太人的嫌恶。这种嫌恶可能引爆仇恨和不公正,比如它在这件事中引起的后果。
赫茨尔被维也纳报社派到巴黎后,报道了对德雷福斯的审判。人们强烈的反犹情绪让他大为震惊。他认识到,犹太人无法指望他们所生活的国家对他们表现出任何善意。
▲以色列邮票,发行于1978年,用以纪念以色列独立30周年
▲崩得(Bund)组织的一次大型集会。1898年,崩得在立陶宛维尔纳(Vilna)成立,在犹太人中间从事社会主义工人运动。该组织反对所有民族运动,包括犹太复国运动。崩得呼吁各国工人阶层联合起来
回到维也纳后,赫茨尔提出了针对罪恶反犹行为的解决方案。这就是犹太复国运动。他认为,应该建立一个专属于犹太人的,由犹太人来治理的国家,地点在古代犹太人的家园所在地,即巴勒斯坦。
当时,巴勒斯坦属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,帝国的统治者是土耳其的苏丹。
赫茨尔四处活动,寻求支持。1897年,他在瑞士巴塞尔召集了一次会议。参会者来自世界各地的犹太人聚居区。俄国人最多,还有人来自加拿大、美国、英国和西欧其他地区。
第一届犹太复国大会(First Zionist Congress)--针对散居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和他们当时所生活的国家--发表了一份文件,即《巴塞尔计划》(Basle Programme)。
该计划表现出来的决心和信心让人们大感意外。
该计划的第一句话就是:"犹太复国运动的宗旨是为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被广泛承认的,合法的家园。" 因此,这需要犹太人回到《圣经》中的"以色列地",这一回归在过去的2000年来一直是犹太人精神和情感的寄托。
现在,这一回归有了一个现实的形式:犹太复国运动,即回到犹太人的故乡(Zion)。
这是一个政治目标。犹太人的领导者们决心通过国际外交和民族斗争实现这一目标。与会者们宣布他们是一个共同的民族,这是一个知晓故国在何处,决心在那里缔造国家的民族。
▲军事法庭上的德雷福斯上尉。因叛国罪被判入狱的德雷福斯是法国犹太人。在后来的重审中被判无罪。埃米尔·左拉(Émile Zola)发表文章《我控诉……!》(I Accuse …!)为德雷福斯发声
第一届犹太复国大会制定并立即开始落实四项具体工作。
第一项工作是鼓励犹太农民、工人和技术人员"系统地移居"当时土耳其统治的巴勒斯坦。
第二项工作是推动建立有助于实现复国运动目标的团体,"组织和团结"世界各地的犹太人。这个任务不应采取迂回或秘密方式进行,而应该按照犹太人所在国的法律公开进行。
第三项目标是强化"犹太意识和民族自豪感"。
当时,生活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满足于在当地扮演创造性、建设性的角色,满足于争取全面、有效地参与当地社会生活的权利,满足于做任何一个愿意收留他们的国家的爱国者。
还有一些人向往国际社会主义和国际联合事业,甚至向往世界革命理念。他们对复国思想不屑一顾,认为复国思想是无国界无阶级社会里的一种消极冲动。
第四项工作是利用各种政治途径"谋求世界各国对犹太复国目标的支持"。后来,经过50年的努力,他们终于实现了这一目标。
▲赫茨尔去世43年后以色列国成立一年前的一张犹太复国宣传画(左)
▲赫茨尔站在旅馆阳台上,俯视莱茵河。这是他最喜欢的照片之一。他将它签名后送给朋友作为到访巴塞尔的纪念(右)
▲西奥多·赫茨尔和母亲在他维也纳的书房里。在这个书房里,他完成了《犹太国》(TheJewishState)一书的写作。在书中,他热情呼吁建立一个犹太人的家园。"犹太人的家园"成为犹太复国运动的口号。在这里,他还完成了《新故土》(Old New Land),为巴勒斯坦的现代犹太社会绘制了蓝图。当时的巴勒斯坦还处于奥斯曼土耳其的统治之下
西奥多·赫茨尔日记节选
赫茨尔的日记记录了犹太复国运动的发展。
这是1897年9月3日,即第一届犹太复国大会结束三天后日记主要部分的摘录。那次会议为期三天,于1897年8月29-31日在巴塞尔举行。(译文参见本书第210-212页)
翻译:
小插曲不计其数。
人们都问我事情,不管是重要的,还是不重要的。经常是四五个人同时和我说话。这让我压力很大,因为我不得不对他们提出的问题给出一个个确定的解决办法。我就像是同时和32个人下棋。
复国大会开得非常成功。诺德(Nordau)主持会议的时候,我从后面进入大厅。讲台上长长的绿色讲桌、加高的主席座椅、铺着绿色地毯的主席台、坐在记者席上的速记员等让我心头涌上一种强烈的情感,我急忙走了出去,好让自己不要当场失态。
后来,我向大家解释为什么其他人都兴奋得异常,而我却那么平静。
事先,我不知道,在这四壁都是朴素灰色的庄严的音乐厅里,这次大会到底有多成功。之前,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,否则,我早就会受影响。
开会那几天里给我留下最美好回忆的是,我好几次与年长的银行家古斯塔夫·G.科恩(Gustav G. Cohen)在三星旅店(Hotel Trois Rois)阳台上长达一刻钟的交谈。
他在餐桌上喝了几杯法国博若莱(Beaujolais)地区的红酒之后,我给他起了一个绰号--"博若莱弗洛里"(BeaujolaisFleurie)。
本文节选自《以色列简史:1897~2011》,已获出版社授权独家首发。该书图文并茂,把以色列国家的前因后果交代得非常明白,感兴趣的朋友值得入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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